他感到身下的她突然蜷缩起身子,怕她躺在湿地上着凉,遂将她搂起,找了块树下半干的地,背靠树干,亲热的将她团在怀中。
他的动作是如此的小心翼翼,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。
她脑中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“最害怕的是那点莫名其妙的感情。”
她靠在他胸膛中,听着他本如擂鼓的心跳声逐渐沉静下来,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接住了一枚飘落的花瓣,心中默念“此时桃花待彼时,今日桃花只今朝。”
那个沧桑的声音越来越大“最害怕的是那点莫名其妙的感情。”
她将指尖花瓣送入嘴中嚼碎,勾下他的脖子,奉上了一个沾满花汁的吻。
姜婵想,只沉迷这一次,只有这一次。
随即那个苍凉的声音越来越淡。
“元卿,再来一回。”她慢条斯理地咬着他敏感的耳垂,今日她不想再困囿于心魔,今日是属于二人的,今日起码这一刻她是快活的。
她站起身脱下揉得皱皱巴巴的裙子,霎时只剩一件曳地披风罩着雪莹酮体,日影中玲珑剔透,竟是别样刺激。
他一双眼根本目不暇接,那丰乳嫩蕊从来任他品尝,那香馥女儿窟向来由着他千捣万杵,那细润如脂的肌肤一贯任凭他肆意处置……
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是他的。
白嫩笔直的双腿间微裂一线天,缕缕浊白蜿蜒而下,他以指腹拈起少许牵连不断的银丝抹在颤巍巍的胸蕊之上,不显肮脏,反而透着几分单纯无暇。
二人又换了个方向,他以肘节撑树干,就这样将她困在他的躯干与树干之间,他的头钻在披风下,咂吮遍她的每一寸皮肉,摸遍她每一尺玲珑骨,像是要留下自己的印记一般,从肩到臀,从正面到背面,他站着跪着大口吞吃皮肉,吃得她慌张地叫他“元卿”,方才从正面肏进去。
她双膝架在他臂弯上,小小的身体听命于那双健臂被顶得颠簸,一抛一落,一起一坠,一双白乳在半空中不住甩动。那骁勇阳具势如破竹捅入她五脏六腑,又毅然决然抽身而去,精囊啪啪撞红了娇嫩牝口。
“啊……不……不成,这样会坏掉……嗯,好深……”她激颤难抑,被折腾得头晕目眩,根本压不住那因惊慌而脱口的高亢呻吟。
她逃命一般拔高了上身,却被他掐着腰狠狠按回。被情欲所裹挟,他欲罢不能地盯着交媾之处,非要亲眼确认每一次进入,肚皮隐隐浮现那微凸的形状。
他垂下眼睑时眸里漆黑无光,似一口无波古井,这样的她只会让他得陇望蜀,占了她的身,又想牢牢攥紧她的心,如今更想当她唯一的天,将她锁在深宅里,眼里只有他,一刻都离不开他。
姜婵被插得出水,抖到牙酸,目眩神迷,透过他的目光似乎望见了一个铺天盖地的牢笼渐渐铸就。
这种势要钻进她全身筋脉、融入骨血的侵略感,令姜婵不由得打了个冷战。
最害怕的是那点莫名其妙的感情,那点停不住脚步的堕落。
她怎能忘情?面前之人城府极深,她怎能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而松懈?他眼里那深不见底的寒潭明明能把人活活溺死,她怎能忘记虎口拔牙的险?
她两只手死死扣在他颈后肩头,指尖扣进他的皮肉里。
他哪怕人不在宅子,也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。他手中握着她的自由,她身边每一个仆人那暗中窥伺的眼线,其实是他的眼睛,所有看似忠仆的举动都要先得到他的授意首肯,她的一举一动都好似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动,而操控那条线的人,是他。
王之牧绝非她的良人。她要逃!她一定要逃走!
可是她无处可逃。
她被汹涌攻势顶得遍身潮红,仰颈顶在树干上哭吟,身子前后颠动,只好绝望扯着她蠕动肉壁绞杀他,要将他咬断在身体里。
快出来!快出来!她像一匹性子不服管教的野马疯狂地抵御着他的入侵,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绞紧夹得脑中一空,她竟有不管不顾将他挤出身体的架势。
他沉浸于情欲的面容逐渐崩裂,她非要招惹他,她似乎忘了他手段凌厉,为人忌惮。
她又忘了他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,日日有耗不完的精力亟待发泄,不是通过一根钢鞭笞打犯人,便是借由胯下这柄肉刃蹂躏女儿窟。
他不仅没有后退,反倒蛮力拓开,令二人耻骨抵着耻骨,竟再无半分距离。他从未入得这样深过,她的身体被劈成了两半,犹如被捏住命门。她的哭叫逐渐断续含糊,窒息之感猛地涌便全身,她两手无力地推搡他,玉足在腰侧乱蹬。
他一双鹰眼充斥了占有意味地死死盯着她表情逐渐破碎,近乎残忍地将她送上云巅。
水汪汪的穴隐有决堤之势。这一回泄得太猛烈,她的魂似乎同漫天花瓣一样飞在天上。
那之后的狂乱只是模糊的记忆,惧威的本能教她,在他大掌按住她后脑勺时伸出香舌讨好他,像幼猫饮水一般,轻轻舔过他的唇、他的喉结、他的茱萸,然后俯首相就,去招呼那柄久久消不下去的驴物。
她毫无尊严地跪趴在他胯间,用舌头舔尽那上头的秽汁,吃力地将嘴里塞得再无一丝缝隙,唇舌吮得双唇发僵发麻之时,不知廉耻地摆动腰臀,去迁就那在后头搅弄水尻的两指,在受尽磨人的煎熬后,那浓稠的阳精抵着深喉激烈地喷发……
他似乎又从后面入过一次,因事后她雪白的臀上留下好些拍打和揉捏后的五指红印。他拽着她两只玉臂往后拉,就像是抓着烈性母马的缰绳一般,她赤裸的身体向后仰起,颠得胸前白兔上下乱撞,嘴角白的、透明的汁水流之不尽……
以天为被,以地为床,一双皮相优越的年轻男女宛如双生藤蔓般紧紧攀附在一起,四肢交缠,吻得难舍难分,身体上下起伏、前后变幻,端的是春情四射。
二人一时如那迭坐莲花的观音,一时又如两把交错的人肉剪刀,一时又如那颠倒的鸾凤,时快时慢、忽深忽浅,与那桃花盛放、春日盎然之景相映成趣,伴着二人快活的呻吟,那濒临灭顶的愉悦绵延不绝。
“大……大人!……小的……小的有要事禀报……”
王之牧下意识将怀中那半裸玉肩妥当拢在披风之下,猛然回头,原本沉浸于极乐之宴,情欲满溢的脸上一瞬间攀上鸷狠狼戾。
落子捂着眼远远跪在草屋门前,他也不想做那败兴之人,实在是皇上召见,他不敢不来。他方才在草屋外头喊了半日,奈何里头实在太投入,他只好冒着这大不韪,硬着头皮隔着老远扬起声音。
“元卿,不要停……”姜婵被肏得有些失聪,她雾蒙着眼去放浪纠缠他的唇,缱绻依偎着那火热的胸膛,下身微微缩搅……她此时欲求不满、主动献媚,真是看得他恨不得入死她。
这样的时光真舍不得。
他在理智与情欲的夹缝挣扎,一瞬溃败,急切地俯身回吻,吞下她所有娇吟,疾风骤雨又熟稔利落地伺候她泄了身,随后不恋战地灌了她满腹浓精。
落子在外头又候了小半盏茶的时辰,方才见王之牧衣衫凌乱大步走出,手上倒是抱着一团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形。
二人在庄子上简单洗漱,王之牧又让人伺候着换上了落子带来的官服,转过屏风后时,已恢复到那副进退有度的官身模样。
她爬了半日的山,又同他闹了几个时辰,回到马车上时已是困倦不堪,目送他与落子骑了快马奔走的背影后,便是倒头就睡,直到钟楼街才被人摇醒。
淋了些雨,他身强体健倒是没事人一般,她隔天就发起了热。
王之牧把公务都搬来钟楼街,守了她两日,最后是姜婵嫌他吵着她,硬生生赶回去了。
又撕心裂肺地咳了叁日,直到病好全了才被恩准出卧房,她坐在廊下歇息时隐隐听到后院传来熟悉的叫卖声,才猛地回神。她唤丫鬟立刻把谭婆子叫进来,随便挑了几朵顺眼的绒花,命她拿匣子乘了,便迫不及待撵走丫鬟,取出里头的信来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