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开始,云初非常努力纠正小凤凰行为不正确的地方。
她若是化形也好,但是她还是一只鸟,就算口吐人言也是一只鸟,所以她从最开始学习走路的过程就不顺利,因为她的腿连膝盖都没有,自然就不知如何弯曲,再之后还有吃东西,云初有一次带回来一袋梨子,饱满的梨子汁水多还很甜,她抱着一个蹲在门边啃,凉风一吹,别提有多惬意。
不经意间回头,才发现原本把梨子放在地上啄的小凤凰仔细观察着她的动作,看她手上的梨子,又看自己的,忽然尝试叼起梨子,用翅膀捧着学她的动作吃梨。
没必要啊,翅膀肯定不如手灵活,云初皱了眉,帮她把梨子再放在地上,听说孩童对母亲角色会有趋同学习的本性,她没想到这个真的能学的,那次吃梨最后以阿彩继续放在地上啄结束,后来她纠正好几次,依旧改不了小凤凰琢磨自己羽毛的动作。
或许等她灵石吃得够多,化形之后就会意识到体型差异导致的行动不便吧。
云初再次帮忙接住了阿彩怀里掉下来的餐具,虽然是木碗,但也还是少摔为妙,开口想要说什么,又被叫她的魔尊分散了注意力。
回过头,嘴里被塞进来的勺子上有甜丝丝的味道。
“蜂蜜?”她有些不确定的问。
“嗯,我在森林里发现了一个蜂巢。”
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,只有小凤凰迷茫地看着眼前景象,她好像从来都参与不进两个人的对话中,云初对她很好,确实很好,但……哪里不对劲呢。
她为什么不能像云初一样跑跳,像她一样大笑,像她一样抬起手臂,温暖的手掌摸着自己的头上的绒毛,明明她已经学会了说话,为什么她还是和云初总感觉有种距离感呢。
她看向自己的手,上面没有手指,只有细密的绒毛,是因为她这幅身躯吗,她是云初的孩子啊,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。
于是,她看向那个讨厌的男人,虽然很讨厌,但他和云初是一样的人类,是不是变成人类,就可以更好的接近云初呢。
“不会的。”
听完她磕磕绊绊的表达,周胤的回答简直称得上无情,她就是讨厌对方这一点,在云初看不见的地方,他的表情总是冷漠无情的,总是把本质隐藏在笑面,皆为虚伪。
“因为她爱我,”他的声音轻快,“就算我与她不同……她也依旧会爱我。”
“而你,可怜可悲的幼子……”
他看着小凤凰,目光中毫无悲戚,她终于开始迷茫,虽然只是很小的一次疑问,但……
他抬起掌心,状若无意地问询着。
“你甚至连真正的火焰……都未曾感受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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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初回到家时,手中的袋子掉在了地上。
她有一个家,一个自己建起来的小家,木门的轴承有些问题,所以每次推开门总需要用力,每一套家具都出自她手。家里有两个人,虽然都没有血缘关系,但都叫她妈妈,她也愿意养着他们两个,而现在,眼前只剩下一片火海。
火海之中,她看到火苗冲天而起,有灰烬组成的鸟伸展开翅膀,火焰组成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她,却再无昔日懵懂。
“……云初。”
呼唤她的名字时,也只剩下复杂的情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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